恨川

【同人】长眠（伏地魔x原女）

考后攒个人品_(:з」∠)_

希望今天考的人都过✓

　　【五十六】

　　张月坐在太师椅上，青花瓷茶盏中的龙井香淡若无，心腹将她兄长的恶劣行径十分有条理地陈诉，她看了眼老爷子，老人明显已经气急，却也在极力忍耐。

　　一个历史厚重的家族中，长子长孙总是享有特权。

　　母亲泪光积蓄在眼眶，已经忍不住求情，“阿月，他毕竟是你兄长……”

　　“没用的人，不必留着。”她声音冷淡，没有过多波澜。

　　祖父震惊地看着她，似乎不敢相信她如此狠心，“你夺权也好，推脱所有婚事也罢，但他毕竟是你兄长。”

　　“爷爷当年残杀手足之时，其中手段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如今再来说教，未免太可笑。”张月微微勾唇，“若爷爷真心疼长孙，也只能怪世道不好，女人若想掌权，必须比男人更狠。”

　　“你的侄儿还这么小，怎么能没有父亲。”母亲泪如雨下。

　　“阿望是个可造之材，没了父亲，我才敢放心培养他为继承人。”张月抿了一口龙井。

　　“张月，”祖父已经从震惊中缓过来，语气严厉，“你能坐上当今的位置，是因为我同意。”

　　“我的确是被您捧上张家家主的位置，但您如今即便用尽全身解数也无法将我从这个位置拽下来。”张月冷冷勾唇，眼神威慑，“所以，爷爷，您还是好好颐养天年吧，他的命，我要定了。”

　　祖父和母亲都神色大变，最后她让仆人将两位长辈送回去好生休养。

　　张月按了按眉心，本以为这天的繁杂之事终于告一段落，没想到仆人说马先生来了，仆人不懂西洋话，她便也由着他们这么称呼阿布拉克萨斯。

　　他已经大半个月未曾来中国，两人都一心扑在各自的家族和事业中，偶尔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阿布拉克萨斯摘下兜帽，马尔福标志性的铂金色长发被他用黑色丝带低低扎成一束马尾，张月看了他两秒，他似踏风雪而来，尽管笑容温和也掩盖不了眉眼疲惫。

　　如今的她已经无畏于任何谣言，和他的相处也不必遮遮掩掩。心腹看到这位英国人的到来反而松了口气，仿佛只有他还能看到当今家主柔软的一面。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将马先生最喜欢的茶端上来。”心腹拔高了声音，遣散了所有仆人。

　　等仆人全部离开，阿布拉克萨斯将下颏抵在她肩头，放任自己交由她半身力量，“你看起来很累。”

　　“不是说直到圣诞都没时间回来了吗？”张月下意识将双手放在他腰侧，对方眼底的青黑好像比上次又深了些，“里德尔真是太不体贴下属了。”

　　“艾维斯的一些事情，我恐怕只能问你。”阿布拉克萨斯低声说。

　　张月眸光微沉，刹那间便猜到了大概，“快五六年了，里德尔都还没有放过她。”

　　哪能放得过呢。阿布拉克萨斯淡笑。

　　“在霍格沃茨时，我结交艾琳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是她这个朋友我认。”张月淡声说，“为了太多东西我没有帮她，可我也不能让她陷入更坏的境地，所以我没有答案来回答你的问题。”

　　他毫不意外，轻笑着抚摸她的发丝，“你总不给我多留一会儿的机会，我得赶紧过去了。”

　　张月眸光微沉，这是她选择的路，世上太多事难以两全，她微微收紧手臂，“你的命不是里德尔的，照顾好自己。”

　　阿布拉克萨斯笑了笑，留恋地看着她眉眼，“好。”

　　

　　“我有些累了，想回房间。”艾琳垂眸看着锁在腰间的手臂。

　　他看着她的侧脸，艾维斯被人半推着走过来，正欲开口前，Voldemort突然问她，“还记得你当时问过的那个问题吗？”

　　艾琳微微皱眉，抬眸看着他。

　　“你问过，我们会结婚吗？”他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冷淡地看了眼艾维斯后便继续看着她，“答案是，我们会。”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整个大厅的人都安静下来。艾琳也没能掩饰眸中的惊讶，他松开揽住她纤细腰肢的那只手，然后轻轻握住她素白的右手，“我们将会举办一个足以铭刻历史的婚礼，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参加。”

　　艾维斯眸光微沉，看着艾琳，“我想所有女士都会身着华服，男士们都会穿好西装革履，参加这有史以来最盛大的婚宴。”

　　艾琳微怔，看着艾维斯湛蓝的双眸，那一刻她才全然明白这一切。

　　艾维斯看到她的眼神，终于安心移开目光。倘若一个人明知自己要奔赴一场羞辱，那他一定有必须来的理由。

　　Voldemort冷笑一声，他简直怀疑布莱克已经完全知晓了他的结局才如此无所顾忌地接任何话。

　　艾琳扫过在场所有宾客，来的人太多以致于随眼一望似乎没有尽头。

　　“我想，没有人会让我失望。”Voldemort扫视了一圈众人，然后才将目光落向艾琳。

　　静默的人群似乎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Voldemort说了什么，思索一些好听的场面话，争取能换得黑魔王的青睐。

　　艾琳假装去拿桌上的酒，并递给身边的君王一杯，借此抽离自己的手。

　　这不是求婚，因此并不需要她的同意。

　　

　　宴会很晚才结束，但宣布结束后，所有人都不敢逗留片刻。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接到临时任务的阿布拉克萨斯此刻才在门口出现，穿过空旷的宴会厅，他恭敬地走到神色冷峻的君王身侧，“我亲自派人去那个山村问了，那里的人说五年前的确有一个异国人经常和……格林德沃小姐一起出现，而且那个人的中文十分流利。虽然如今他没有说过了，但是当时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很多人都知道他的中文说得很好。”

　　阿布拉克萨斯抬眸偷偷看了Voldemort一眼，对方比自己想象中更平静……甚至可以说太平静了。

　　像是在孕育着极具毁灭力的风暴，如今阿布拉克萨斯只庆幸这将不会由自己承受。

　　“之前的条件，艾维斯考虑好了吗？”他勾了勾近乎苍白的唇，居然露出一个笑容来，“告诉他，不用考虑了，让他在布莱克家族和他自己的性命中选一个。”

　　“……只需要我出面给他说吗？”阿布拉克萨斯轻声问，每次和艾维斯的交锋往往都是Voldemort亲自出手。

　　“是的，你出面就够了。”他说完便转身离去，似乎对艾维斯已经厌恶到不想再多提他半个字。

　　黑魔王突然觉得没必要为那个人精心酿制惩罚，还是死了干净。

　　等Voldemort彻底离开，阿布拉克萨斯才呼出一口气，“艾琳，祝你好运。”

　　

　　艾琳将熟睡的尼诺放回狗窝中，然后关上宠物房的门。回到房间，脑中迅速想好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

　　他走进来时，她正用油彩覆盖灰天鹅身上的伤痕。此时此刻她能做的只是帮它掩盖伤口，而不是挣脱锁链。

　　他面色阴沉地看着她，“布莱克很快就会迎来新的家主。”

　　艾琳全身微僵。

　　“这一任的家主太给他们丢脸了，所以他们将会抹消关于他的一切事迹，连霍格沃茨的学生档案都要烧掉。”

　　艾琳低眸，将灰色的油彩放到一旁。她一直知道他在逐步瓦解艾维斯身为家主的权力，而布莱克家族体系庞大，权力分散，艾维斯独木难支。

　　艾维斯太看重布莱克家族本身，以致于Voldemort有足够牵制他的筹码。

　　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但家族使命压在肩头，他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

　　Voldemort想要布莱克家族带来的便宜，但他不需要艾维斯这个人。

　　这些她一直都清楚，现在他或许也知道了艾维斯曾出现在她的宅院里。

　　即便站在君王的角度，他也不必如此折磨艾维斯。但这些话从来不能由她来说，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无论他伪装得有多好，她也能看出他的情绪已经逐渐不受控。

　　“那么，所谓婚礼也就可以取消了吧。”艾琳神色冰冷而淡漠。

　　他冷笑了一声，这些年她的温柔顺服果然都是假象，这种冷漠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他理了理袖口，“Voldemort说的话，哪儿有收回去的道理。”

　　“为了报复他曾经对你的压制，你连最厌恶的世俗婚姻都可以委曲求全，看来即便把他从家主的位置拉下来，你也要借着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婚礼羞辱他。”艾琳走开了几步，有意想和这个人保持距离。

　　他抓住她的手腕，瞳眸不知何时又染上血腥，“我想你误解了我的意思，他的生命恐怕已经支撑不到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所以接下来几个月，你只管好好当一个完美的新娘。”

　　艾琳看着他的竖瞳，不知为何那一刻连愤怒都无法支撑她进行这段对话，她突然感到疲倦，看着他逐渐陌生的眉眼，“你真的要付出比她更大的代价来走这条路吗？”

　　他一顿，各种情绪交杂的瞳眸中浮现出一丝困惑。

　　很久以前她并不信命，最后发现原来自己不过也活在命里，或许是因为曾经的她做下了诸多错事，所以命运才让她遇见他。

　　“汤姆，没有人的关系是永恒的，我一生都在与人相离，但即便知晓这无可挽回的结局，挽着你的手步入婚礼殿堂的这种诱惑还是太大了。”她看着他的眼睛，这个人她从未走近他，而如今他离她已经越来越远。

　　她伸手拥抱他，温度还在，心跳还在，只是灵魂唯有碎片，“即便这是一场苦不堪言的修行，这五年也曾有那么几个瞬间，我希望可以在你怀里多停留一秒。”

　　他眉目微微舒展，而她却突然将他彻底松开，“然而，倘若现实是你拥有对我的绝对掌控，这种希望就太脆弱了。”

　　似是完成了最后的告别，她将温柔眉眼与眷恋神情都抛弃在过往中，不留一丝余情，转身便离开。